第 40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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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0 章
程愫略微支起身子，望著他，輕聲喚：“彥白…”
你怎麽來了？
這句話還沒問出口，下一秒，溫彥白大步走過來。
他脫掉外套，隨便扔在了哪裏。
白色內襯在她視線中越放越大，可以清晰看到布料的紋理。
程愫無措地擡頭，很快，被一把抱住。
他坐在床邊，伸出雙臂將她緊緊擁在懷裏。
後腦勺被他穩穩托住，她半張面容都埋在他寬闊的肩膀處。
病房門沒關，外面站著好多人，都一言不發地看著眼前這一幕。
蒲虹平更是連削蘋果的刀都忘了放下，微張著嘴巴，一臉吃驚。
……
程愫感覺到臉頰的溫度越升越高，試圖輕輕掙紮，無效，便輕輕拍了拍男人的後背，聲如蚊吶。
“那麽多人看著，不要這樣…”
溫彥白反而變本加厲，貼著她細軟秀麗的長發，似要把她整個人都揉入骨血。
還是門外的助理率先反應過來，連忙給蒲虹平使了個眼色，隨後，病房門被輕輕關上。
屋內沒了別人，恢覆一片安靜。
程愫依稀看見，天光直直地投射進來，發光的浮塵在緩緩游動。
至於他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，程愫沒有過問。也許那場重逢就已足夠夢幻。
……
兩人都沒有說話，不知過了多久，程愫感覺到頭發被人一下一下摩挲著，男人聲音微啞，混合著滾燙的吐息，語調輕得像風：
他說，“留在我身邊，好不好。”
-
飛機降落在陵城的機場。
一落地，程愫在女助理的攙扶下，走到擺渡車上，隨後到達了接機口。
程羽早就侯在那裏，看見程愫出來那一刻，眼淚直接控制不住地湧出，她捂住嘴，難以自抑。
蔣慕妍在一旁幫她輕輕順著後背，程羽哭到弓起身子。
程愫走過去，笑著安慰程羽：“我沒事啦，其實都不用單小姐扶著我，我自己能走的。”
傷口已經拆線，定期塗藥就可以了。
程愫覺得，自己的傷情根本沒那麽嚴重，但還是足足住了七天院，期間還轉過一次院，轉到滇城市裏知名的療養醫院。
一開始還不斷有各大媒體的記者想采訪她，程愫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追捧與掌聲，再加上她喜靜，故而實打實地休養了一周。
期間程羽一直想來看她，但滇城天氣狀況不樂觀，程羽不小心又懷孕了，程羽的丈夫方書榮一直勸她，得知程愫平安就好。
程羽攥著程愫的袖子，眼淚沒完沒了：“阿愫，你就是不聽話，什麽都瞞著我。你大了有了主意……當初也是，非要跑陵城這麽遠的城市來念書工作。你獨自在外，我天天懸著心……”
程愫用紙巾給程羽擦著眼淚，輕聲細語：“好啦好啦，姑姑，我知道了。對不起，不該讓你擔心。”
她看了下程羽微凸的小腹，忍不住伸手隔著衣服摸一摸。
程羽攥著她的手腕移到胎心的位置：“這裏。”
想起什麽，她嘆氣：“阿愫，姑姑思想守舊，忍不住為你的人生大事發愁。你也快三十了，應該……”
程愫連忙止住話頭，轉移了話題。
……
離開機場，蔣慕妍開了她的保時捷過來，看了一眼坐在副駕的程愫，故意清了清嗓子。
“我可聽說，某人接到消息後，立刻飛到千裏之外了，就為親自確認你的平安。”
程愫知道蔣慕妍說的是誰，面色微紅。
那天下午，漫長的相擁之後，面對他那個問題，程愫一時不知該怎麽回應。
各種覆雜的情緒湧上心頭，可感性褪去，那麽多嚴峻且現實的問題擺在他們面前。
程愫輕輕搖頭，盡管如此貪戀那個懷抱，還是不得已抽身，提醒自己不能深陷。
兩人距離略微拉開，溫彥白捧起她臉，鼻尖若即若離地觸碰著她的，欲要吻下來。
程愫用手指抵住他的嘴唇，眼睫微垂：“……彥白，我需要時間。”
經歷這驚險的一遭，很多問題她漸漸想明白了。
阻礙再多又怎麽樣，程愫想主動一回。
逃避下去，問題永遠不能被解決。
只是她需要時間，無論是溫彥白家那邊的情況，還是雙方長輩的態度，她習慣了慎重處事，總要先探探深淺虛實，對此做出完全的應對策略。
聽到她的回答，溫彥白沈默下來，一直到程愫心臟開始隱隱作痛，忍不住去解釋什麽的時候，溫彥白再度擁她入懷，語氣清淺而溫柔：“好，我等你。”
等你願意。
……
回憶結束。
蔣慕妍睨了程愫的臉色，心下了然：“要不是溫彥白還有工作，我看他大有一直陪你到回來的架勢。”
她可聽二哥說了，轉了院又專門請了護工。那架勢，就差把人捂在玻璃罩裏了。
程愫臉紅：“阿妍就別打趣我了…”
蔣慕妍直視前方，開著車子：“你怎麽想的？”
她道：“和我說說唄，想法之類的。”
程愫沈吟了一會兒，開口道：“阿妍，彥白的媽媽是個怎樣的人？”
蔣慕妍：“你是指她本人，還是對溫彥白的態度？”
程愫：“還記得你出國前我們夜聊那次嗎，你跟我講過一些彥白家裏的事情。我只是想了解一下，彥白媽媽的近況。”
蔣慕妍：“葉女士她這幾年收斂了很多，不過溫彥白在瑞典這幾年，她一次也沒去過那邊。倆人關系還是那樣，輕易不怎麽見面的。”
程愫點點頭，她需要了解溫彥白家人的態度，獲得他們的認可，並不需要去幹涉他們的關系。
程愫：“彥白的外公呢？阿妍方便告訴我嗎？”
蔣慕妍聞言皺皺眉：“那位老爺子可不好說，畢竟位高權重那麽多年，心思讓人看不透。”
蔣慕妍：“不過，他倒是給溫彥白撮合過很多女孩。無一例外，全部被拒絕了。”
“哦，對，其中糾纏時間最長的，有一個姑娘，好像叫江什麽……呃，我忘了。她對溫彥白那可真是——”
蔣慕妍感嘆地搖搖頭，繼續道：“溫彥白去哪她就追到哪，一副勢必要得手的樣子。不過我倒是蠻佩服她的，追了那麽多年，直到她家問題解決了，用不著葉家的時候，才找了個借口體面離開。”
程愫微訝，不過轉而想想，這十年，溫彥白從她的世界裏消失，她本就對他一無所知。
蔣慕妍扶著方向盤，抽空看了眼程愫：“阿愫，其實我覺得你不用太擔心。”
程愫不解，蔣慕妍道：“……有你在溫彥白身邊，我覺得他們會比較安心。”
程愫在內心默默否定蔣慕妍的觀點。
溫彥白高中時期的早戀風波，足以證明葉女士那份母愛有多麽扭曲。
門第之見，和世界上任何一種偏見一樣，既是偏見，哪會輕易更改？
-
回歸陵城電視臺，果不其然，重大表揚公告發了下來，那些曾經對她人品的質疑聲音，全都不見了。
程愫繼續錄制《展信佳》，眼看配備的嘉賓陣容越來越豪華，她也明白了一點裏面蘊含的東西。
還有十天過春節。
程愫走出電視臺的大門，跟門口的保安大叔禮貌地打過招呼，一邊戴著手套，一邊看手表。
忙完已經快十點了，她目光略一偏移，便看見不遠處的樹下，那輛漆黑的奔馳，靜靜地停在那裏。
不知從何開始，他默認接送她上下班，不論多晚。除非值夜班或者晚上有手術安排的時候。
兩人在微信上的交談依舊不頻繁，他們似乎回到最開始的狀態，偶爾一起吃飯，並肩在街道上散步。
不同的是，每次見面，溫彥白會給她帶一束鮮花。
譬如今天，香檳色的玫瑰淺淺一束，握在手裏正合適，輕盈而讓人賞心悅目。
程愫一手擁著鮮花，另一只手去摸尋安全帶的暗扣。
面前一片陰影覆蓋下來。
清冽的氣息肆意侵入嗅覺，帶著成熟男子的味道，卻不顯過於沈穩老成，而是處於一個恰好的狀態。
程愫對味道向來敏感，她下意識屏住呼吸，微微側過五官。
溫彥白就在離她不到一個手掌的位置，眉目專註地幫她系著安全帶。
明明舉動無關風月，卻忍不住讓程愫心跳加速，呼吸失控。
他就像是移動的人形誘捕器，仿佛他只要勾勾手指，甚至都不用怎麽刻意引誘，程愫心裏的天平就開始誇張地失重，倒向他的方向。
這種狀態相當不妙。
而且隱隱有惡化的趨勢。
……
車子停在程愫的小區門口。
溫彥白本想開進去，程愫攔住了他，小區內照明不好，有些危險。
程愫拉開了副駕的車門，向他道了句“謝謝”
點到為止的客氣。
她輕輕摔上車門，準備目送車子離去，男人長腿一邁，從駕駛位上下來。
溫彥白在程愫面前站定，程愫才發現他比她高好多，哪怕她穿著高跟鞋，他依舊需要她仰視。
他清淡的視線一掃，不知何時，那只沒有擁著玫瑰花的手暴露在空氣中，程愫許是在車上用手機回了消息，故而摘下了手套。
怔楞間，程愫攥著的那只黑色手套被接過來。
她的手腕被輕輕擡起，男人骨節修長的雙手將她纖細的手完整地包裹在掌心裏，雙手合十給她搓揉著。
程愫有些失神地望著他。
他垂下來的眼睫在路燈下發光，隨著掌心熱度的升高，睫毛晃動幾下，隨即望進她眼裏的視線深得要把人淹沒。
直到程愫整個手心徹底暖和起來，溫彥白才為她戴上那只女士手套。
程愫終於明白那股失神的緣由。
他到底是懷著怎樣一種心情，怎麽會有人……
怎麽會有人，給人戴個手套，目光深切得如同在為情人帶鉆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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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色內襯在她視線中越放越大，可以清晰看到布料的紋理。
程愫無措地擡頭，很快，被一把抱住。
他坐在床邊，伸出雙臂將她緊緊擁在懷裏。
後腦勺被他穩穩托住，她半張面容都埋在他寬闊的肩膀處。
病房門沒關，外面站著好多人，都一言不發地看著眼前這一幕。
蒲虹平更是連削蘋果的刀都忘了放下，微張著嘴巴，一臉吃驚。
……
程愫感覺到臉頰的溫度越升越高，試圖輕輕掙紮，無效，便輕輕拍了拍男人的後背，聲如蚊吶。
“那麽多人看著，不要這樣…”
溫彥白反而變本加厲，貼著她細軟秀麗的長發，似要把她整個人都揉入骨血。
還是門外的助理率先反應過來，連忙給蒲虹平使了個眼色，隨後，病房門被輕輕關上。
屋內沒了別人，恢覆一片安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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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他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，程愫沒有過問。也許那場重逢就已足夠夢幻。
……
兩人都沒有說話，不知過了多久，程愫感覺到頭發被人一下一下摩挲著，男人聲音微啞，混合著滾燙的吐息，語調輕得像風：
他說，“留在我身邊，好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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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羽早就侯在那裏，看見程愫出來那一刻，眼淚直接控制不住地湧出，她捂住嘴，難以自抑。
蔣慕妍在一旁幫她輕輕順著後背，程羽哭到弓起身子。
程愫走過去，笑著安慰程羽：“我沒事啦，其實都不用單小姐扶著我，我自己能走的。”
傷口已經拆線，定期塗藥就可以了。
程愫覺得，自己的傷情根本沒那麽嚴重，但還是足足住了七天院，期間還轉過一次院，轉到滇城市裏知名的療養醫院。
一開始還不斷有各大媒體的記者想采訪她，程愫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追捧與掌聲，再加上她喜靜，故而實打實地休養了一周。
期間程羽一直想來看她，但滇城天氣狀況不樂觀，程羽不小心又懷孕了，程羽的丈夫方書榮一直勸她，得知程愫平安就好。
程羽攥著程愫的袖子，眼淚沒完沒了：“阿愫，你就是不聽話，什麽都瞞著我。你大了有了主意……當初也是，非要跑陵城這麽遠的城市來念書工作。你獨自在外，我天天懸著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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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羽攥著她的手腕移到胎心的位置：“這裏。”
想起什麽，她嘆氣：“阿愫，姑姑思想守舊，忍不住為你的人生大事發愁。你也快三十了，應該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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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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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愫知道蔣慕妍說的是誰，面色微紅。
那天下午，漫長的相擁之後，面對他那個問題，程愫一時不知該怎麽回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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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愫輕輕搖頭，盡管如此貪戀那個懷抱，還是不得已抽身，提醒自己不能深陷。
兩人距離略微拉開，溫彥白捧起她臉，鼻尖若即若離地觸碰著她的，欲要吻下來。
程愫用手指抵住他的嘴唇，眼睫微垂：“……彥白，我需要時間。”
經歷這驚險的一遭，很多問題她漸漸想明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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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她需要時間，無論是溫彥白家那邊的情況，還是雙方長輩的態度，她習慣了慎重處事，總要先探探深淺虛實，對此做出完全的應對策略。
聽到她的回答，溫彥白沈默下來，一直到程愫心臟開始隱隱作痛，忍不住去解釋什麽的時候，溫彥白再度擁她入懷，語氣清淺而溫柔：“好，我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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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愫臉紅：“阿妍就別打趣我了…”
蔣慕妍直視前方，開著車子：“你怎麽想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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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慕妍：“你是指她本人，還是對溫彥白的態度？”
程愫：“還記得你出國前我們夜聊那次嗎，你跟我講過一些彥白家裏的事情。我只是想了解一下，彥白媽媽的近況。”
蔣慕妍：“葉女士她這幾年收斂了很多，不過溫彥白在瑞典這幾年，她一次也沒去過那邊。倆人關系還是那樣，輕易不怎麽見面的。”
程愫點點頭，她需要了解溫彥白家人的態度，獲得他們的認可，並不需要去幹涉他們的關系。
程愫：“彥白的外公呢？阿妍方便告訴我嗎？”
蔣慕妍聞言皺皺眉：“那位老爺子可不好說，畢竟位高權重那麽多年，心思讓人看不透。”
蔣慕妍：“不過，他倒是給溫彥白撮合過很多女孩。無一例外，全部被拒絕了。”
“哦，對，其中糾纏時間最長的，有一個姑娘，好像叫江什麽……呃，我忘了。她對溫彥白那可真是——”
蔣慕妍感嘆地搖搖頭，繼續道：“溫彥白去哪她就追到哪，一副勢必要得手的樣子。不過我倒是蠻佩服她的，追了那麽多年，直到她家問題解決了，用不著葉家的時候，才找了個借口體面離開。”
程愫微訝，不過轉而想想，這十年，溫彥白從她的世界裏消失，她本就對他一無所知。
蔣慕妍扶著方向盤，抽空看了眼程愫：“阿愫，其實我覺得你不用太擔心。”
程愫不解，蔣慕妍道：“……有你在溫彥白身邊，我覺得他們會比較安心。”
程愫在內心默默否定蔣慕妍的觀點。
溫彥白高中時期的早戀風波，足以證明葉女士那份母愛有多麽扭曲。
門第之見，和世界上任何一種偏見一樣，既是偏見，哪會輕易更改？
-
回歸陵城電視臺，果不其然，重大表揚公告發了下來，那些曾經對她人品的質疑聲音，全都不見了。
程愫繼續錄制《展信佳》，眼看配備的嘉賓陣容越來越豪華，她也明白了一點裏面蘊含的東西。
還有十天過春節。
程愫走出電視臺的大門，跟門口的保安大叔禮貌地打過招呼，一邊戴著手套，一邊看手表。
忙完已經快十點了，她目光略一偏移，便看見不遠處的樹下，那輛漆黑的奔馳，靜靜地停在那裏。
不知從何開始，他默認接送她上下班，不論多晚。除非值夜班或者晚上有手術安排的時候。
兩人在微信上的交談依舊不頻繁，他們似乎回到最開始的狀態，偶爾一起吃飯，並肩在街道上散步。
不同的是，每次見面，溫彥白會給她帶一束鮮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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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愫一手擁著鮮花，另一只手去摸尋安全帶的暗扣。
面前一片陰影覆蓋下來。
清冽的氣息肆意侵入嗅覺，帶著成熟男子的味道，卻不顯過於沈穩老成，而是處於一個恰好的狀態。
程愫對味道向來敏感，她下意識屏住呼吸，微微側過五官。
溫彥白就在離她不到一個手掌的位置，眉目專註地幫她系著安全帶。
明明舉動無關風月，卻忍不住讓程愫心跳加速，呼吸失控。
他就像是移動的人形誘捕器，仿佛他只要勾勾手指，甚至都不用怎麽刻意引誘，程愫心裏的天平就開始誇張地失重，倒向他的方向。
這種狀態相當不妙。
而且隱隱有惡化的趨勢。
……
車子停在程愫的小區門口。
溫彥白本想開進去，程愫攔住了他，小區內照明不好，有些危險。
程愫拉開了副駕的車門，向他道了句“謝謝”
點到為止的客氣。
她輕輕摔上車門，準備目送車子離去，男人長腿一邁，從駕駛位上下來。
溫彥白在程愫面前站定，程愫才發現他比她高好多，哪怕她穿著高跟鞋，他依舊需要她仰視。
他清淡的視線一掃，不知何時，那只沒有擁著玫瑰花的手暴露在空氣中，程愫許是在車上用手機回了消息，故而摘下了手套。
怔楞間，程愫攥著的那只黑色手套被接過來。
她的手腕被輕輕擡起，男人骨節修長的雙手將她纖細的手完整地包裹在掌心裏，雙手合十給她搓揉著。
程愫有些失神地望著他。
他垂下來的眼睫在路燈下發光，隨著掌心熱度的升高，睫毛晃動幾下，隨即望進她眼裏的視線深得要把人淹沒。
直到程愫整個手心徹底暖和起來，溫彥白才為她戴上那只女士手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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